,照理来说应是易断之物,不可能如此坚固。
凌紫鸢垂眸,淡淡道:「我做的琴弦与他人不同。」用蚕茧取丝时,她试过在滚水里加入各种东西,最後总算成功做出较一般弦为坚韧的线。
「姑娘真是多才多艺,」停顿一会儿後,他指着自己脖子:「姑娘…莫不是打算让我尸首分家?」不知何时起,他颈脖前不到一公分,多出了几根细丝线。
她抬起头,扬起淡淡的笑:「若公子不乱动,自然能安然无事。」
「是麽?」男子看似放弃的头,但一瞬之间,他便从原地消失。
凌紫鸢目光透出惊讶的神情,将袖箭丢开,而手中之剑迅速拔出刀鞘。
『锵!』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,回荡在林子里。
眨眼间,他已使出轻功移至凌紫鸢身旁,提着匕首,与她的银色刀刃碰撞在一起。
幽影痕眼中满是笑意:「我可不是被吓大的。」
「是麽?」凌紫鸢眉一挑,柔声道:「我也不是。」
语落,女子另只手朝空气抓下,幽影痕身子莫名被东西缠住,细细看,才发觉两人周遭居然布满众多细线,看来女子是故意引他进入她的攻击范围。
「喔?」男子语气听来愉悦无比:「想不到…你是何时布下的?」
她嫣然一笑:「你猜猜?」握着丝线的手用力一扯,硬把幽影痕往自己身上拉近,同时间,握刀的手毫不迟疑放开,直攻男子面部穴道。
幽影痕霎时蹦出一股不寻常的杀气,向後凌空倒翻,缠在身体的丝线不及他的速度,所以只割破了斗篷,由上方轻盈落地的男子,和蔼笑容不再,取而代之的,是渴望鲜血的笑容。
与清爽嗓音相反的台词,从他嘴里说出:「违抗我者,杀无赦。」
幽影痕无任何武器、赤手冲向凌紫鸢,全然不管周遭的细线如何划伤,只管朝她要害穴道攻去,如今他身上仅剩嗜血之气,再无其他。
这种完全不给对方喘息空间的进攻招式,让凌紫鸢有些无力招架,论轻功她虽有自信赢过桃花眼男,不过这人是怎麽回事,对自己身上所受之伤竟不屑一顾。
「啧!」她开始感到烦躁,单脚朝地用力踏出,凌紫鸢腾空而起,利用丝线把原本被丢在地上的刀重新收回手中。
幽影痕眼神一紧,立刻拉开两人的距离,就在他往後退出一步时,从女子手中挥下的银刃,凝聚着肉眼看不见的剑气,若猛烈之风般从耳边呼啸而过,脸颊一热,他轻摸,鲜红色梅花在掌心缓缓绽开。
「接住!」趁着幽影痕走神一瞬,她开口大喊,然後将某个东西从手里掷出。
『铃、铃───』铃铛特有的声音,从掌心间传来,他大手一摊,面带疑惑。
「知道麽?」落地时的她,彷若仙女下凡,乌黑长发飘荡於空中,如银铃般的声音由天而降。
「声音,能迷惑他人。」
☆、第八十七章 幻术
银铃声,让幽影痕亢奋起来的本能被压下,他收起骇人杀气,眼光落到手里,铃铛约直径三公分,与一般铃铛无异,没什麽特别之处。
他举起手,试着从中看出端倪:「姑娘这麽急着送我订情信物,莫非是想嫁了?」
「公子想杀我,行。」说完,把刀往後丢去,随即从袖口拿出一模一样的银铃铛。
「不知公子能否辨认出两者差距?」晃晃手中东西,她爽快道:「若能分辨,我便自愿奉上一条小命。」
「是麽。」幽影痕不避讳的上前,端详着凌紫鸢及自己的铃铛,完全不似方才杀心大起的模样。
『铃铃铃…』重叠在一起的铃铛声,似美妙的交响乐,在寒冬里放出动人旋律。
望着男子专注的神情,凌紫鸢笑容是越来越深、越来越灿烂。
「这儿。」不出几分钟,幽影痕指出其中一处,仔细看,银铃上头刻痕果真约有一厘米不同。
凌紫鸢晃晃铃铛,笑回:「答对了,公子请动手。」
「奇怪的女人。」眉挑起,女子并无发出杀气,不过他总觉得哪儿不对劲。
罢了,他心中暗道,试试看也行。
幽影痕出奇不意的甩出飞刀,直冲女子额头,她当真动也不动。
「呃……」女子发出一声闷哼,然後软软倒去。
看着躺在雪地两眼未阖的女子,他伸出手,对方全无气息,摸上手腕,脉博也已停止。
惊讶神情流露於面上,他不可置信道:「真死了?」才和他大打出手的女人,现在竟真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。
「为什麽。」他捡起雪地上的铃铛,这两个小东西有什麽特别之处?
为何能让女子如此简单放弃生命,难道另有什麽隐情在?
『铃、铃…』似桃花般的眸子瞪大,幽影痕飞快把两颗铃铛甩开。
他突然低咒一声:「混帐!」
被骗了!幽影痕捂住双耳,暗暗痛骂自己,太过在意那女人说的话,以至於未能察觉其中yīn谋。
「人家说最毒妇人心,还真是没有说错!」
「咦……」熟悉的女子声音从後头传来:「人家我可是实践了诺言,公子又怎麽了?」
「实践什麽诺言!」他怒斥道:「你竟然把内力注入铃铛,透过声音传进我脑里!」可恶,发现的太晚,头已经开始渐渐痛起来。
凌紫鸢从树後走出,面带温和笑靥:「公子果然厉害。」
没错,她在拿着铃铛摇晃时,将阵阵内力化作好几部份,参杂在声音里,然後传导至敌方脑部,因内力极为细致,一开始听并不会察觉任何异状,可当带有内力的银铃声慢慢渗透进脑中时,会使敌方开始感到不适。
幽影痕看着她,语气带有些许嘲讽:「你以为这小伎俩能对我有用?」
她摇头,平静道:「公子似乎把我想的太过肤浅,」伸出手,凌紫鸢朝他比了个三的数字,「若今日我侥幸得胜,还请公子答应我三件事。」
「哪三件?」
「嗯…我还没想到,不知公子敢不敢与我打这个赌呢?」
「行。」
出生至今,幽影痕与人打赌从未输过,更何况,他认定眼前女子已无招式可使,此刻不过